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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章

 

  合好了之後寵妻狂魔又照樣對自己的妻子百般的好,但接下來就不是送一些奇怪的禮物了,偶爾會讓水金魚送來幾朵小花就能讓妻子莞爾一笑,丈夫後一步進來時也許還能獲得一枚香吻。

 

  小蕭巴上了唐之後就沒有想要再下來的意思,水金魚溝通之後翻譯給元邵,元邵在講給妻子聽。

 

  他說這隻蕭很喜歡唐身上的氛圍,很舒適很和諧,他想要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做他的護法。

 

「要嗎?不要我就拿去垃圾桶丟了」

 

你能別把一隻神龍講的跟個衛生紙團一樣說丟就丟麼。

 

「當然要啊,他挺可愛的,留著也能做個手飾」他晃了晃手,小蕭也跟著抖了抖,但表情很開心。

 

  後來也不曉得過了無事可做的日子多久,元邵和唐被叫去山下替平凡人除妖,有委託氣喘吁吁的從千階石梯爬了上來,到了之後就被小妖怪們抬著擔架過來,直說這風雲莊那是富豪啊、讓客人爬了那個久。

 

  夫人疑惑的坐在上位,問道:「旁邊有車道和停車場,為何不開車上來呢?」

 

  男人驚訝,走到外頭發現風雲莊早已開始有了通訊設備和高科技產品,就連掃地機器人也是滿大廳的跑,智慧型冷氣也喊一聲就打開了,旁邊的山坡被移為平地成了露天停車場,那裡有接到陸地的一條柏油道路,不曉得這個人幹啥要折磨自己。

 

  他兩眼一翻就暈倒了。

 

  當他再度醒來已經是當日下午的時候,他從醫護室趕緊跑回了大廳碰巧遇上了晚間的吃飯時間,當時元邵和唐、老爺夫人都在,還有元邵的兩個妹妹、宛薰和花伊都坐成了一大圓桌邊聊天邊吃飯中。

 

「風雲莊救救我們呀!夜裡家中總有女鬼出沒,請大人救救我們啊!」

 

  他一個機靈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奴才們趕緊把他扶起來,但他們的形態都是妖化人,再加上修為不夠,臉和手腳的部分總有哪個點沒長好或是漏缺了,差點沒把剛睡醒的男人再嚇昏一次。

 

「哎唷!鬼啊!」

 

「沒禮貌的傢伙。」貓又踢了他的屁股,他吃痛的站了起來:「哎唷!」

 

  後來當他們細細品嚐著晚餐的時候把男人的故事當作了晚餐的菜也一同消化進了肚子裡頭。

 

  整體而言,這個男人是一家之主還挺有錢的,前個月買了離這不遠的一棟透天豪宅,兩個孩子和他的夫人都很高興的住下了。可是每到半夜的時候總是會有女鬼出沒在家裡頭閒晃,孩子們都嚇得不敢睡了。

 

  夫人洗澡時也會覺得身後有視線,接著轉頭過去就會面對同樣也披頭散髮的女人,她穿著白裙,黑色的頭髮留得老長。

 

  孩子們則是在睡覺的時候會被突然的歌聲吵醒,醒來後會發現自己坐的小椅子上頭有個女鬼在梳頭髮。

 

  他自己則是在炒菜的時候覺得後頸癢癢的,往後一抓就抓到了頭髮,當他嚇得屁滾尿流往地板坐的時候他回頭才發覺女鬼整個人頭下腳上的倒吊在天花板上,頭髮倒是很逆地心引力的依然蓋著臉。

 

  老爺聽完後也喝完了茶,其實他對於這些種種故事以及男人後來又開始侃侃而談自己的戀愛心情日記等等的青春少女生活壓根沒什麼興趣,老爺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男人的嘴突然自己閉上了,他似乎是無預警的被拉上了拉鍊,想講話卻講不得。

 

老爺搖頭。

 

「花伊,等會兒替他處理」

 

「是~」

 

  年紀最小的女孩,十五歲的花伊被派遣待替他除妖。唐有些擔心的說要陪著女孩,她也欣然答應了,只不過元邵似乎就沒什麼擔心,既然自己的妻子待在妹妹身邊那他也會留下。

 

「哥、嫂,我最近又學會的新的技能唷!讓你們看看、」

 

  大殿裡頭只剩下他們這幾個人,老爺和夫人都已經回房休息了,男人被安置在椅子上頭嘴上彷彿有拉鍊似的想講也講不得話。

 

  花伊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兩手還往旁擺動再內回放,大概連續了兩三遍左右,她突然開始了自己的演唱會一樣唱起了歌,可是他唱的歌卻不像是流行音樂那樣或是民俗傳統歌仔戲。

 

  而是那種他們沒有聽過的語音,在她唱的同時背景還有放著音樂,那是來自蟲鳴鳥啼與淙淙溪水流潺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他們以為自己在林間裡頭,被林蔭透過的陽光所照耀著,特別的溫暖。

 

  很快的整間房子倏地被神奇的空間充斥著綠蔭和叢林,鳥啼聲嚶嚶作響在唱著歌,蟲鳴也鍵高鍵弱的聲響忽大忽小。明明是一間很平凡的大殿,可在此時卻有了在森林之中的幻象。

 

當溪水聲貫入腦海的時候,也猛然出現了黑夜裡頭的水道和螢火蟲閃耀紛飛。

 

  這景象美得可以參賽了簡直,元邵趁著妻子在嘆為觀止的時候悄悄的摟過了他的腰,就當作借花獻佛的約會一樣讓他省著晚間出門。

 

「花伊的能力是?」妻子靠近了丈夫問道。

 

「植物。」他講。

 

  男人昏睡過去之後一株花從男人的耳邊匍匐長出,綠色的藤蔓纏繞著他的耳朵最終全數完整落了下來,花伊停止歌聲後用手做了一個招手的動作,那朵花和細枝藤"飛"了過來。

 

「恩~?恩、恩恩。」花伊若有所思的拿著花瓣看,從唇裂至花萼,綠莖上頭的細毛與葉片都給看過了一遍才驚訝的知悉了整件事情。

 

「說什麼?」元邵道。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是唐第一次看到這麼神奇的能力,果然住在風雲莊的人、都流著風雲莊一族的血脈,還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就有著可以幻象空間的能力。當她手中的花被她一吐氣吹散後,全部東西都在彈指間消失殆盡。

 

「我是花族的後代,風雲花伊,可以操作植物潛入人心裡頭去挖他的回憶或是心臟,喔、不過我不會那麼血腥的!」花伊笑笑。

 

「花伊真厲害」

 

  看到那麼漂亮的嫂子對自己那麼好,花伊又衝上去討了個抱抱,直到被自己的親哥推開小腦袋的時候才娓娓道來自己究竟在那朵花上頭看了些什麼。

 

「我可以從花的形態去看出這個人發生了什麼,我剛剛就看到了、那個女鬼的模樣,果然是可怕的嚇人呀」說著都打了個冷顫。

 

  經過花伊的解析過後,原來這個女鬼是男人的前任妻子,她替男人生下了兩個龍鳳胎之後就難產過世了,男人也是知道女人一定會出事之下特意選擇留下了孩子。

 

  原本原配還以為男人會替他奠祭甚至安上牌位,可沒想到這男人壞的透徹,他是個公司裡頭的大老闆很快的就跟自己的秘書又有了婚約,婚後就讓秘書直接嫁給了自己,完全把原配丟到後頭。

 

「壞透了!這個男人!乾脆讓他精盡人亡算了,這個女鬼姊姊還在家裡頭,可是夜夜都在唱安眠曲給孩子聽,她可疼愛那些孩子了。只不過極度厭惡這個臭男人!」

 

  花伊使壞的對他吐了舌頭。

 

「我們的義務不是讓討債的放棄,而是讓真正該受到教訓的人有所領悟」元邵說著就一邊靠近了倒在椅子上頭的男人。

 

  花伊站定在一旁好像很稀鬆平常那樣看著一如既往的程序,唐就有點好奇的靠近了一下,只見元邵將大手放到了男人的腦殼上,一隻透明色的金魚穿過了他的手背後兌上了水金魚衝入腦海裡頭。

 

「這是在做什麼呢?」唐問。

 

「讓他有所教訓,至少替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做負責,給了他一點迷津指點罷了,明明曾經也是妻子的人現下卻只能化成這等模樣去慢慢讓他想起自己的好,做為你的妻子真是太可憐了」

 

  元邵還在闔眼傾聽女人的心聲時花伊已經先走了,她還把事情給記錄起來,平常和哥哥共事久了也知道後續作業會如何便沒有繼續留在原地陪伴倆夫妻。

 

  唐看著皺眉的元邵,想著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寵妻呢,無論是自己還是看待別人,都覺得老婆就是該拿來疼的。

 

「好、完成了。」

 

  兩人離開大殿把門帶上前吩咐了奴才把這個男人送去客房,明日一早就直把他送下山,必須得平安、否則那女鬼就沒有牌位可以入住了。回到了鯉魚亭附近,唐發覺這裡前幾天才被小蕭給破壞的石景都已經造建修復完成,對於風雲莊的趕工速度備感驚奇。

 

  但眼前的丈夫據說曾經也是沒交過任何一任女朋友的。

 

  這消息是來自於他的婆婆講的小道消息,有事沒事唐都會被找去和他的婆婆還有他的妹妹們聊天,雖然他不是女孩子家家、但跟她們這些柔和的女孩比起來總歸是比粗獷的臭男人好多了。

 

公公打了一噴嚏。

 

  站定在鯉魚亭順著月光灑下來的時刻,唐和元邵往橋上走去。

 

「那你為什麼那麼寵妻啊?」唐問。

 

「因為值得。」

 

「值得什麼?」唐湊近了臨近欄杆,面色穩重的男人。

 

「因為你值得被我寵」

唐又輕輕的墜下了一吻在他丈夫的面頰上。這是他第三次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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