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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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幸福2

我是啾太郎，是一隻麻雀，我每天都站在電線桿上觀察著屋子裡頭那兩個人的生活。

　　宇髓天元是一名高中的老師，我妻善逸是大學生，他們每天的互動吵得比電線桿上聚在一起婆婆媽媽的麻雀還要吵，所以我來觀察他們到底是在吵什麼。

　　我已經觀察了將近一個月左右，他們最喜歡吵的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剛開始在一起大概是黃頭髮的傢伙高二的時候吧，之後天元三天兩頭就把人帶回家，到了夜晚就會把窗簾拉起來，雖然我看不見，但大略也可以猜想是發生了什麼。

　　到了大三左右吧善逸留長了頭髮，歷經很多事情的他也算是成為了獨當一面的大人，和未成年那童稚的模樣相差甚遠，就連大個頭男子氣天元都開始會像他撒嬌。

　　那天隔壁出國一週去了，他們家的狗借住在這裡，善逸剛上完兩堂課後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坐在窗戶前等待善逸的天元跟一起坐在那裡的小柯基。

　　一個龐然大物跟旁邊一小隻的迷你生物，這反差萌可愛的善逸拿出來拍了好幾張才把門關上。那個時候天元正望著天空發呆，柯基也望著天空的啾太郎發呆。

「天元。」善逸說。

「喔！善逸，你回來啦」

　　天元笑開了嘴角，和柯基一起看過來的時候簡直要融化了他的心。他從以前就覺得天元雖然是個大塊頭、看似堅強勇猛但其實心裡頭很容易寂寞，他就像是一隻黃金獵犬靜靜的等待著他的歸來。

　　才剛要十二點，善逸綁了圍裙束起長髮，開始從冰箱裡頭拿出一些菜來，在切洋蔥的時候特別傳喚了天元過來。

「天元，過來」

　　在看電視的天元和柯基同時都轉了過來，並且啪搭啪搭的很快到來他的身邊，天元靠在善逸的身子邊，看著他白皙的後頸悄咪咪的貼在他的後背親吻他的脖子。

「恩…」有點癢癢的。

　　小柯基也在巴著善逸的褲管，好像是在詢問說叫他們過來要幹嗎，要玩嗎！

　　切到一半的時候善逸回頭看了天元一下，他拿起手指一抹天元的鼻尖，頓時洋蔥火辣辣的滋味就讓他的眼睛差點受不了了。

「善逸！！」

「嘿嘿。」

　　天元把鼻子上的味道跟熏眼流淚的痕跡洗掉之後轉頭過去對上的是狡猾的那抹笑容，未成年的時候看起來那麼的可愛又惹人厭，怎麼長大了之後卻讓他的心跳更加的快速了。

　　宇髓天元摸摸鼻子離開了開放式的廚房，柯基也垂著頭回復崗位，再度趴在天元的盤腿之上。

隔日，雨天。

　　明明是難得的休假日，天元和柯基還是坐在窗戶前頭看著雨絲滑落，晰哩小雨下個不停，好似沒有要停止的跡象。他的作業卷都批改完了，考試卷在昨天等妻子回家的時候就已經作完了。

　　他今天就是個呈現快要被濕意感染、頭上冒出一堆蘑菇的日常，天元看著旁邊自己打轉的柯基忽然覺得他很幸福。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指示了一下柯基要乖乖等他，拿著雨傘和鑰匙就出門了。

　　等他再度回來的時候善逸坐在飯廳桌上泡了一杯咖啡用著電腦，他從後頭悄悄的冒出，善逸大概是太專心在打報告所以沒有發覺天元的歸來。天元沾濕了肩頭和褲管，猛然的從身後拿出了一束花放在了鍵盤上頭。

　　善逸回過頭來看向背對他的天元已經把上衣給脫了。

「怎、怎麼突然送花了？」他有點受寵若驚，畢竟這五年來也沒看過他主動送花的。

「不喜歡嗎。」

天元變得有點像個孩子，以前善逸都不這麼認為，他一直以為宇髓天元是個狡猾又變態的教師，可沒想到過了成年以後他很尊重善逸的想法，甚至時常低頭認錯。

「愛吧，我愛你。」

　　接著花還擺在桌上，咖啡杯前頭的人已經不見了，啾太郎飛到了房間那頭的窗前，發覺窗簾已經拉上了。雨天的視線就已經夠不明朗了，再拉上簾子… 大概是想要體驗最黑暗的白天吧。

　　啾太郎拍拍翅膀不帶走一片雲彩。

暑假到來。

　　這天也大概是興頭上來了，因為善逸一整天都有事所以天元也召集了義勇和杏壽郎去喝點小酒，晚間夕落之後他們續攤續了三次，雖然沒喝到酩酊大醉但至少微醺還是有一點的。

　　天元還算是裡頭意識最清晰的，給炭治郎和千壽郎打了電話把這倆傢伙給接走後自己則大搖大擺的走在河堤邊，距離家裡不遠的路途他總是散步，如果偶爾在放學的時候看到善逸還可以直接把他拐回家。

　　以前的他，真的是慘不忍睹。

　　害羞到把臉遮起來的他倚在欄杆上，突然發覺河堤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黃色的馬尾和特別打扮過的衣裝，是善逸。可是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男的，眼看著年紀不大可能是朋友，那人還搭著善逸的肩膀從這頭看過去不清楚長個啥樣。

　　但是！善逸為什麼還把他簍過來的手抓著啊，甚至另一手都搭上了。

　　天元有點氣憤的回到家裡頭，因為柯基已經物歸原主所以他不需要顧忌些什麼，惱怒的先去浴室裡頭沖了冷水澡。

那傢伙，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

跟自己五年了，厭倦了嗎？

還是因為一開始自己對待他的方式讓他討厭了，現在其實也只在勉強自己而已。

　　天元的想法逐漸負面，啾太郎在電線上頭整理著翅膀，另一頭的善逸恰好打開了大門，走進客廳的時候連人都沒看到，燈也是關的。他回頭看了一下鞋櫃，鞋子是在的，但是人呢？

　　他看了一下浴室裡頭又探頭望了一下廚房、書房裡頭都沒有人，現在也才九點，天元那麼早就睡了嗎？他一走進房間就看到有個萎靡的男人坐在床邊，在全暗的環境之中他盯向了窗外高掛在天空中灑進冷光的月亮。

「天元？怎麼不開燈？」

　　善逸拿了一些換洗的衣物把包包掛在牆上的掛勾，今天他也真是夠累了，趕快洗完澡和他一起睡了吧。

「你是不是和男人出去了」

「喔、恩」算是吧，一群學生會的有男有女。

　　善逸認為天元大概是想和他講講話，所以他走到了天元的旁邊，可是天元卻頭也不抬的繼續說著。

「為什麼和一個男人勾肩搭背？」

「啊？勾肩搭背？有嗎。」他搔了搔後頸。

　　天元大概是和了一點酒精和憤怒的情緒，直接起身把善逸撂倒在床上，善逸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就已經兩手被他死硬的銬住了，天元的力道很大，簡直是不打算放手的程度，甚至越抓越緊了些，弄疼了善逸。

「天元？」

善逸看不見他的表情，長髮檔住了所有情緒。

「你是我的，我從沒想過拱手讓人。看來是對你太好所以鬆懈了吧，我現在鄭重的再告訴你一次，我妻善逸，你一輩子都都是我的，你逃不過的。別想和別的男人有瓜葛，就算是把你鎖在家裡我都會讓你和我在一起。」

善逸一臉狐疑，天元吃錯藥了？他身上有一點酒味，大概是和朋友喝酒去了。

「你喝酒了嗎？別發酒瘋了，我要去洗澡」善逸試圖想要離開，以前都可以輕易的掙脫他的手勁，但如今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你執意要離開，我一定會把你鎖在這個家，你別想再出門，更別說去見那個男人。」天元咬著牙關激進是對著善逸怒吼。

　　可善逸還是一臉懵懂，這傢伙今天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

「宇髓天元！你到底在幹麻！」

　　男人直接把身下人的兩手靠在一起單手鎖著他往上提著，另一手開始解開善逸的鈕扣，猛勁的直接往他的胸前和腰間親吻，可是善逸當下一點都不想做愛，他只覺得這個人就像一頭野獸，跟以前一樣禽獸不如！

「天、恩… 天元，你到底怎麼了…」

    身上多處被咬得發紫，吸吮留下的草莓印遍布腰間，就在天元要扯下善逸的褲子前他停滯了動作，因為他想起，這不就跟當初他還是高中的時候無力拒絕他那時一樣嗎。

    這樣勉強的愛，他真的不想要了。

　　只有自己才感受得到喜歡和愛的情緒，這種感情，他寧願不要。

　　所以他逐漸鬆手，善逸也把手拿了下來看到昏暗的房間裡頭那個男人坐下了床邊，蜷著腳開始窩成一團。善逸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幾乎被搞得無法見人，他手上清楚的勒印也象徵著這個男人的恐懼。

「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離開我。」

「求求你，善逸」

「我真的很愛你。」

　　天元的淚水開始一發不可收拾，從前那狡猾又愛打鬧的老師在現在、變得那麼脆弱又害怕自己的離去，善逸從很久以前開始就知道了、天元真的真的很愛他，而他也然。

「天元、到底怎麼了。」

　　善逸坐在床邊，天元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踝。

「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善逸。」

「要是我想離開我早就遠走高飛了，你怎麼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很愛你的呢？」他嘆氣。

　　而低啜的那個男人驟然停下了哭聲，用大手抹過了悽慘的臉，帶著紅圈哭痕在眼框邊的天元好似看到了曙光，他抬起頭來對上善逸溫柔的目光。

「你愛我嗎？」

「當然啊。」

「一開始我強迫你的時候也是？」

「喔、哇，哈哈，那時候很討厭你，但逐漸就喜歡上你了。」

「那、那你剛剛和一個男人在河堤邊勾肩搭背…」

「那是學生會長，唉我們學生會今天去喝酒，因為我沒碰半滴所以就由我送他回來，那傢伙一直和我抱怨他女友罵他兇他… 你看到了？所以… 你剛剛說要把我鎖──」

話還沒講完，天元吻上了善逸。

    比起剛才的誤解兇猛，現在的溫柔情調才更讓善逸喜歡，當彼此都有了心靈上的互會，這個時候的場景才更適合去調情。

　　從以前開始他就覺得天元這個人每天帶給他的心情就是：喜歡喜歡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所以他哪可能輕易的放手。

　　畢竟高中開始先喜歡上天元的是善逸，只是後來兩人喜歡拌嘴逐漸演變成玩遊戲，最後交換了彼此的心意之後才會有後來的種種發展。

　　他們纏綿在床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緩緩的拍打著心口上的悸動，都已經交往五年了他還是讓天元有懷疑的餘地，肯定是他表達出來的情感還不夠多，導致他沒什麼安全感。

　　所以今天特別在做的時候從喊他的名字喊到後來變成了：愛你。

　　不過善逸有點後悔，因為隔日一早他完全起不了床，連起身都是困難重重，他向學生會請了一天的假，待在家裡頭百無聊賴的等待天元的歸來。

　　他稍微可以體驗到，平常自己總往學生會跑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家的天元是作何感想。他就像是一隻忠心耿耿的黃金獵犬，每天都靜靜的等待，所以當自己回家的時候他總能笑開了嘴角。

　　天元回來後善逸已經炒好了一桌子的豐富佳餚，他從外頭也買了一些善逸喜歡吃的東西跟藥膏，他從以前就特別的細心，說要傷害別人或者是欺負別人其實心裡頭大多是會顧忌一些。

　　畢竟都已經在天元家外頭的電線上頭當五個年頭的監視器，啾太郎不可能會不明白。只不過看著那個無論春夏秋冬，在陽台上看見了黃色頭髮的身影，快速的跑回客廳裡頭佯裝自己在看電視的那個男人，偶爾，會替他感到高興。

高興於，幸好我妻善逸是愛著宇髓天元的。

啾太郎今天也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Ｆｉｎ.

作者後記 : 

今天一早就下了一場雨，被洗刷的雨聲叫醒之後就來寫甜蜜文了!!效率最好吧哈哈哈!!

我又生了一篇平凡的幸福，原因是因為我突然想起「啊!我的故事裡頭，啾太郎好像都沒有出現」然後就突發奇想的寫了。

不曉得這次的中秋連假各位同學們有沒有吃胖，我們說好的喔，一邊吃串燒也要一邊看薄荷夏的文章喔，我的更多BL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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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夏  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