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勇老師的戀愛數字 第五章
就連遲鈍的伊之助跟不打擾別人的善逸基本上都能知道一點眉目,其他老師更不可能沒發現到,這次的便當事件也在女生八卦之間聊的沸沸揚揚,直說這麼帥氣的義勇老師竟然會喜歡小章魚,可愛度簡直爆表。
後來去詢問之下才聽聞義勇老師是姊姊一手帶大的,很小的時候他姊姊就常會為了哄他吃飯把香腸切著小章魚的模樣,再難以下嚥的食物搭配著小章魚他好像什麼都能吃的下去了。
又因為這個傳聞,義勇老師被冠上了"長不大的小孩"這個新的桂冠,至此之後蝴蝶忍老師總拿這個當笑料,偶爾午餐會煮些小香腸給義勇老師,不過他一概沒有接受,因為口味不一樣為理由拒絕了。
或許就應該察覺的實情目前在那平靜如水的心裡頭還沒有個漣漪回盪,但所有人都堅信著,遲早有一日他自己會開竅的,因為,要是再不開竅杏壽郎很快的就要把CPU安裝在他的大腦裡頭了。
到時候這件事情已經被廣為流傳,一直被拒絕吃自己東西的蝴蝶忍老師額上也浮著青筋表示自己願意加入戰局。
很快的,再相處的時間裡頭美好的娛樂時光總是匆匆而逝,當成天跟悲鳴嶼老師較盡而後失敗的伊之助拿到了第一張上學期的成績單時已經發覺有點來不及了。
善逸也摸了摸自己的錢包,重補修的可能性似乎滿滿的都是大把大把的鈔票,這下他出的起嗎?爺爺會讓他去賣肝還是腎呢?想著太多就搞倒胃疼了。
「第一學期要補修學分的人,舉手」
這根本就是再考驗人心、拷問人心、毀滅人心,摧殘著善逸的小小可人心臟。伊之助,舉手了。善逸,也舉手了。就連炭治郎也舉手了。
接著義勇拿起了粉筆,一個丟的比一個準的全部擊中了三個人的腦門,他沒想到自己放心的班級裡頭竟然有要重修數學的傢伙,雖然氣的牙癢癢但面上還是沒有太大的表情。
「伊 之 助」一科數學。
「我、我!我要回加拿大」
「回加拿大應該也救不回你的腦子,給我停止數學課翹課去找悲鳴嶼老師挑戰,你要是再敢隨意下戰帖我就讓你媽和你下戰帖。」義勇說出口的話果然是有點刺人。
一直以來都鬧騰的伊之助垂下了頭,果斷放棄了翹課這事兒乖乖來補修學分。
「善 逸」一科歷史一科數學。
「欸呃、我,等等,我是有正當理由的!」善逸手忙腳亂的胡亂比劃著神奇的動作。
「說。」
善逸整了整毛衣和襯衫領口,用著一付比出生時候還凝重的表情說:「因為天元老師性騷擾。」
接著天上就降下一枚手無逕直的插上了善逸的腦門兒,恰好,天元剛巧的路過,臨走前還補了他再一隻手裏劍。不過那些都是塑膠玩具,大家都知道天元老師的興趣就是把玩日本傳統忍者的殺人武器,這時候看到底是有點兒逼真的。
善逸直接倒在了桌上和眼淚當中。沒有人懂他的苦啊。
炭治郎表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炭 治 郎」一科數學。
「… 對不起!」炭治郎大方的站起身來鞠躬九十度道歉,然後義勇就大聲的回話:「很乖,坐下吧。」
「差別待遇!!」伊之助和善逸猛然站起來,兩隻紅色的紅筆又砸了過來。
「死兔崽子。」
班上歡笑聲不斷,善逸最後還是去跪趴死應扒著正一的大腿不放,直說自己不想要參加天元老師的輔導更不想要去參加義勇老師的輔導,這兩個老師的愛心輔導都是拿著愛心拍在輔導的啊。
一邊哭哭啼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然後還是被拿著愛心拍的老師強迫寫下同意寒假輔導。伊之助和炭治郎倒是沒有人逼迫,畢竟伊之助是單親家庭,能不給媽媽困擾就避免,義勇知道情況也不向他收取學費,前提是他要每堂必到,否則必當。
炭治郎上午還要照顧年幼的弟妹,下午才可以上課到晚間,他也和義勇老師預約了時間點。
順著朔風剛起,外頭的枝幹也荒了幾個月,義勇原本以為接下來的寒假輔導裏頭就是快快樂樂的和炭治郎挨著肩一點一點的教他這一題該怎麼做,懷抱著這點小小心願而紅著倆小腮幫子的小義勇出發開車前進了!
然後。當他到了班級,除了炭治郎之外,伊之助和善逸也坐在身旁,而卡位在講台前的炭治郎微笑著對來人道:「早安,義勇老師」
心裏頭好像有一處被治癒了。
「快點上課我趕著回家陪我媽!」
「彌豆子還在等著我呢~炭治郎今天我能去你家嗎~?」
「欸?彌豆子今天有書法課呢。」
然後善逸跟伊之助又被粉筆一發入魂的擊中了腦袋,義勇老師好像從來也沒看過他手軟的,這個時候總的是比較惱怒,因為他記憶中應該是只有會乖巧聽課而來的炭治郎他才滿懷著高興的情緒,又跑又跳的駛車而來。
結果來的時候旁邊有兩個巨大還散發著白熾最強燈光的電燈泡,頓時有著想掐斷燈絲的舉動湧入了心頭。
想是這樣想,但寒假兩周以來他還是有好好的上課,讓台下坐在最前方的三人把最基礎的地方都給抄上了筆記,尤其他一直關注著炭治郎那雙明顯不屬於青少年而滿是瘡疤和燙傷痕跡的手掌,明明不該厚實的年紀卻擁有著滿山滿谷的鮮明疼痛,心裡煞是有點淒涼。
可是義勇還不曉得,這個念做「心疼」。
直到了第二周的早晨,他一打開教室門裏頭卻只有那個人的背影,一邊仔仔細細的替窗邊的盆栽澆水,一邊摸索著葉片是否有生病或者是受傷,全部都檢查沒事的時候義勇用指骨敲了敲離門最近的桌子。
炭治郎也沒回頭看是誰。
「善逸?你去天元老師那輔導不是要整天嗎,我以為你昨天跟義勇請好假了。伊之助今天陪媽媽去醫院,不會來了喔。」他半睜著眼用愛心澆灌著那些被養的脆嫩的綠葉。
忽地,有一陣風颳來,炭治郎覺得自己被某個人從後頭環抱,摟著他的腰間,又溫柔又輕撫的,那個人的藍色頭髮搔弄到自己的後頸,他被弄得癢癢的。
「啊、義勇… 老師。」他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直接在老師的面前叫名字不加老師,那可是很沒禮貌的。
可是一切終就都欺瞞不了,他的紅暈已經遍及了他白嫩的脖子跟血液沖滿的耳朵,如果這是一場夢那他希望永遠都不要醒過來。這是夢嗎?他卻懷疑似的嘗試要咬自己的手,義勇卻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掌,那隻長滿了厚繭和傷痕累累的手。
義勇心疼的,親吻了炭治郎的手背,但是後者卻無預警的縮了一下,就連義勇都明顯感知自己懷中的男孩害怕似的蜷縮著身體。
他是在害怕著自己麼?
「你剛剛…,叫了我的名字嗎」義勇低頭埋在炭治郎的頸窩,因為身高的關係他坐上了後頭的桌子,炭治郎幾乎是被他圈在圓裏頭動彈不得。
可是這下子,他是該離去還是該留下。這份眷戀與曖昧不清的感覺,他是該選擇逃避抑或是面對呢。
「對,對不起、我們學生之間總是這樣… 把老師叫得親暱一些。」炭治郎斂眸,好似有一道水波映照在他的眼睛裏頭,閃閃動人。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然而別無辦法的炭治郎被轉了一圈,面對上眼中滿溢寵溺的義勇。
「…」炭治郎好幾次都離義勇老師的臉很近。
可是即使看了半年之久,他還是沒看懂這個人的心思,他不曉得究竟是神經太大條還是心思過於細膩。這個人從來都不講讓別人傷心難過的話,基本上他很少開口,就算是開口也是滿心思的關懷著自己的學生。
他曾經看過,別班的學姊對著他告白,她把他約上了天台,而炭治郎緊追在後頭也沒讓人發現,他不曉得自己為何要跟來,直到他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卻又一再被自己的立場給襲擊。
那種席捲而來的窒息感很清楚明瞭的讓他知曉,他喜歡,他真的喜歡,他喜歡富岡義勇老師。
那個學姊說等她畢業,她希望可以跟義勇老師保持聯絡。
可是義勇老師卻用,自己已經有在意的人為理由而拒絕別人。
炭治郎一直都還懷疑著為什麼他不願意吃別人給他做的香腸小章魚,可是卻願意吃自己做的。為什麼他他不願意讓別人輕易的碰觸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妹妹。為什麼他不願意自己能效力學生會,還不惜在校門口攔住自己。
感覺結尾好像在一開頭啟幕的時候就已經被預知道了是好結局還是壞結局,他說過的,如果這是一場很真實的夢,他不願意醒過來。因為他早就已經明白自己的心裏頭裝的滿滿的、全都是誰。
明明一開始是自己先開始動心的,這下當別人要給予自己回饋的時候他反而又再欲擒故縱些什麼?
其實黑板上頭那些白色數字他根本就看不懂,只要有關數字類形的東西他從來就沒一刻想要去搞懂,盡管他上進心很強、也熱心助人,可是他真正想要搞懂的東西卻是義勇的真心。
數字再怎麼難解,怎麼和義勇排在一起,炭治郎卻怎麼也排不出難易程度,最後他打算放棄了、他打算讓時間去抹滅掉這一份困擾,靜待著事情有一天自行會瓦解。可是……..他錯了。
「義勇… …」他只會越陷越深,就像踏入深淵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