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成自然

 

  彩燈旖旎,柔光閃爍,播放著一曲來自英國小調的低音樂聲,一家名為"酒館"的酒店人來人往卻少有紛擾吵雜的氛圍,大家都安安靜靜的聽著音樂或是坐在吧檯點酒來喝。

 

  其中一名藍髮男人裹著圍巾掩蓋住臉的下半部,看不清的姣好恰似一副閉月羞花,他穿著米色刷毛大衣,手裡舉著一杯紅酒。從那憂傷的神情裡頭,他好似醞釀的比那酒還許久,宛若鮮血的朱紅打轉在搖晃的玻璃杯中,今日他卻不再嘆息,拉下了圍巾品嚐一口,吞嚥的瞬間彷彿火舌捲上喉嚨,燒得有些毒辣。

 

「今天可有什麼好事值得你慶祝,開得起這瓶的也只有你,上一次喝還是因為成交了一筆不錯的case,怎麼,這回又來了更大的驚喜嗎?」酒保先生放下小酌的杯子,取出姓名標籤上頭印刷著:風間徹,的紅酒「不介意我沾點光吧。」

 

風間點點頭,眉頭沒有一皺,這向來獨來獨往又孤傲人世的男人竟然也有一天會莫允他這個大學好友喝他開的酒,這如果不是天上砸下來一億元也不可能讓這風雲人物開心的燒了腦殼。

 

「我們朋友這麼多年,我還沒見你這麼大方過,謝謝先生賞酒喝啦。」

 

男人豪不猶豫的從吧檯內拿出更大的杯子,倒了一半,傾向他算是道了個謝。

 

「哈,身為這家店的老闆,開瓶酒有什麼難的?」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就算是老闆也得要尊重股東的意思,你說是吧。」

 

風間抬眼,看了一下留了絡腮鬍的男人,不爭氣地笑了出來。

 

而店長則訝異的擠出了抬頭紋:「你笑了?我好久沒看你笑,大學那時候多單純多可愛,天天笑得跟個小白花似的。自從那傢伙走後就沒再見你笑過,欸 這麼說來,你今天會那麼開心的原因是不是

 

藍髮的男人撇過頭拉起圍巾,讓嘴角的笑意不蔓延出去。

 

 

  他們這次約在了一家販賣家常小菜的店,從酒館離開後他就直接漫步迎向小館子,裏頭沒有什麼人,畢竟也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他只看到坐在角落的人,同樣包著一個圍巾,紅色的,有點引人注目。

 

風間走了過去,在那人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好,請給我來一份和他一樣的。」

「好咧」

 

那人吃著吃著放下了筷子,一臉嚴肅的注視垂目的風間。

 

「你還在生氣嗎?」他開口。

「沒有,生什麼氣。」

「那就好」

 

  接著又舉起筷子繼續埋頭狂吃,風間的餐點來後他細心地道了聲謝,可那一臉老實的老闆卻在他們桌前駐足,對著那埋頭狂吃的男人說:「請問你是新之助嗎?」一邊胡亂從兜裡掏出一隻原子筆和小本的筆記本。

 

「喔、是,你好你好。」他又放下筷子,從面無表情轉成了笑臉迎人,接過了原子筆和筆記本後俐落的用草字簽上自己的全名。

 

「我兒子特別喜歡你,還因為你就乖乖去練劍道了。就是因為聽聞你從五歲開始練劍道,高中開始還參與全市賽,沒想到大學就一躍晉升到了全國賽,據說你在九州那裏待了快兩年左右,是今天才回到春日部的嗎?」店長的臉紅僕僕的,大概是因為內廚很悶熱,一出來膚色就有些紅潤。

 

「是啊,開始有點懷念春日部的人事物了,在九州待久了有些悶,想回來家看看」他用著官腔的說法,那倒背如流就象徵著每遇見一個認識他的人他都必須一一回答,雖然辛苦,那這也是必須的。

 

「電視上最近才在播報你的特輯,你要去東京擔任指導高中劍道社團的老師是真的嗎?你這麼有前途怎麼不繼續舞劍了?」

 

「對,正確來說我已經應聘了,所以我也只會在春日部待個幾天,這件事社群媒體還尚未曝光,請老闆幫我保守秘密喔」他俏皮的伸出一個手指抵在唇前,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不過風間感知的出來,他沒有正面回應老闆第二個問題。

 

「好咧好咧,那你們先吃,啊、這個就當作是萍水相逢的禮物吧。」

 

  老闆從兜裡又掏出了兩張類似票券的紙,風間在一旁光看著都覺得老闆這兜裡大概無其不有了,待會兒再拿出個時光機可能都不奇怪。

 

「這不好意思吧!溫泉飯店的票券耶!」

「沒事沒事,我家那婆娘因為要回娘家所以沒得去,我兒子也在上班,我這不得邊開店邊顧著孫子嗎,沒時間去,就由你替我去了吧。而且,不用白不用,你也可以跟你這朋友一起去啊。」

 

  風間一聽到溫泉飯店又聽到老闆叫他跟新之助一起去,喝湯的時候差點沒噴出來。

 

「咳、咳」

 

「」新之助愣了一下,接著又揚起燦爛的笑容回應老闆「那就謝謝老闆了!」

 

「唉不會不會,教導國家棟樑的人才缺你不可!請用餐吧!」

「承蒙你了。」

 

  風間放下碗筷的同時看見新之助沒有什麼表態,拿起旁邊的麥茶喝時卻發現他的盤子裡剩了些青椒和紅蘿蔔炒蛋,他順手舉箸挑起青椒把他吃下肚,新之助又再度愣了一下,接著抿著唇,隱藏住自己向上揚起的嘴角。

 

 

  兩人肩併著肩走入了野原家的大門,其實他這次回來春日部不為什麼,就是為了回來餵小白,爸媽帶著小葵一起去了倫敦一趟,隔壁大嬸又剛好出去溫泉旅行不在家,廣志便囑咐了新之助回來一趟,順道把九州的東西都搬回來,好在下禮拜前能搬到東京去。

 

「好久沒來你家了。」風間跟著新之助走到客廳,環顧著小時侯常來玩耍的地方,他大概自國小畢業後就和新之助沒什麼交集,彼此上了不同的學校,交友圈不同、環境不同、目標與志向不同,這一兩問題之下就讓兩人似乎疏離了不少。

 

「應該是好久沒來春日部吧,最近東京那邊還好嗎?」言下之意,就是問阿呆正男和妮妮過得好不好,他們長大以後全部都到東京去發展了。

 

「好,怎麼不好。阿呆現在繼續攻考古博士的學位,正男開始在跳躍漫畫的編輯部擔任總編輯,妮妮也在兔子舞台劇中寫出了幾本像樣的故事」說到了劇本就讓兩人相視而笑。

 

還記得小時候妮妮總寫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想到都成了未來職業的助力,她在國中之後就經常往演戲方面的科系發展,後來自己也成了導演,開始編導舞台劇,沒過個幾年也走上了舞台劇的巔峰。

 

「上個月才有巡演,我去見了她,她說下個月要結婚了。好像是和一個劇組裡頭一直陪伴她的學長,我想這也不錯,就也答應會帶著大家一起去她的婚禮,你有空嗎?」

 

「你有空我就有空。」新之助挑了一手啤酒出來,放在客廳桌上。

 

「我現在不太想喝酒」風間認真的說著,他連坐都沒有坐下,就看著新之助來往客廳與廚房之間。

 

「不然你想幹嗎?」

 

  風間握緊了拳頭,其實當初他要去九州的時候,他完全是不告而別的,因為那個時候他們正在吵架,他們在吵彼此的未來該怎麼辦,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漂浮許久,好不容易牽在一起,卻要發展成遠距離的感情。對於沒有什麼安全感的風間來說,這確實刻苦。

 

「你不說我不會知道的」新之助撓撓頭,接著又把啤酒丟回了冰箱裏頭,逕自走上了房間拿著幾件換洗衣物就下來抓起愣住的風間丟往浴室「等你想說再說,先去把澡洗了,你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菸味」

 

說到有菸味的時候新之助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風間一直看著他,也沒有說話,在新之助靠在牆邊看著他脫衣服的時候,他的心抽動了一下。

 

  他乖乖地洗完澡,乖乖地穿上新之助給他的灰色睡衣,與恰好脫衣服的他擦身而過,只見新之助說了一聲:「去床上等我」

 

  風間的耳朵煞地紅了。

 

  他生氣了。

 

  黑暗的房間唯有月光投射進來,風間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手機,他滑著兩年來與新之助的所有對話紀錄,他們從未有一刻明確說過分手,而新之助卻也從沒給予他承諾,在這冰冷又毫無知覺的關係之中,有時候他也想過、累了,是不是該走了。

 

  要是投往別人的懷抱會不會更輕鬆、更容易,社長的女兒很喜歡他,這是千真萬確的,他今天,是來和新之助一刀兩斷的。

 

可是、可是

 

「為什麼你身上會有菸味、你開始抽菸了?」新之助的脖間還圍繞著一條毛巾,濕潤的頭髮還在滴著水珠。

 

「沒,沒有。」

「來吃飯前,你跟別人有約?」

 

「也沒有。」

 

這份寂寥,這份孤獨,這份悲傷,這份偌大的期望。

 

無以寄託。

 

「你不說我不會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就像點燃了一場無名火,縱火犯是誰。

 

「我說了就會獲得解答嗎?如果是這樣,這兩年內都避而不答,是為什麼?我知道我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不太想和你聊這些,我明明是那麼期待你回來、那麼高興有你陪我,可是我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的存在是為了什麼,我在你身邊重要嗎?我應該存在嗎?野原新之助,你開始受人矚目,你開始被別人包圍,這讓我很緊張也很錯愕,當你把我晾在一旁的時候,我都會怕你會不會被別人奪走。」風間歇斯底里的坐在床邊,兩手護在後頸,緊張、害怕、擔憂,這些情緒全部湧了上來。

 

「我不敢給你承諾,我很膽小,我很抱歉」

 

  新之助走了上來,蹲在風間面前,他用溫柔的神情注視著他,就像每一次他做錯事,他都會誠心誠意的道歉。

 

「這一次我回來,就不會再走了,我會去東京而不是留在九州,差點沒被我爺爺打死。」

 

新之助露出有苦難言的表情,他拿起旁邊的遙控器把崁燈給打開,沒有穿著上衣的他身上滿是一條一條的紅痕。

 

見狀,風間立馬紅了眼眶。

 

其實他很擔心新之助一輩子都會留在九州,因為他爺爺很疼他,供應他在九州比賽時和訓練時的吃住,一方面他擔憂孫子回來後過的沒那頭照顧得好、一方面又希望他留下來教導九州男兒能勇敢冒險。

 

「想回來還必須過我爺爺那關,折騰死我」

 

  風間雙手覆在那些瘀青的傷口之上,他知道他爺爺不會對他很惡毒,所以也只是比試比試順便鍛鍊他的意志力,可是讓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是讓風間很是心疼。

 

「我不會走的,約定過了」

 

打轉在眼眶中的濕潤早已耐不住性子、奪眶而出,豆大的淚珠一粒一粒順著臉龐滑下。

 

「誰跟你約定過了?」

 

「五歲的風間徹啊。」

 

憶起當年,恰好是個颳起商風的秋日,在幼稚園裡頭他們一起討論著三十年後的彼此,他們,都好好的長大成人了。五歲的小新牽起小徹,對著他認真的說:「我要一輩子跟隨著小徹喔!」

 

小小年紀還懵懵懂懂,風間傻愣了一下,點頭微笑。

 

 

  隔日一早,新之助開著車到了溫泉飯店,兩人換了一身浴衣跑到了獨立的露天浴池,原本看著白白淨淨的風間就已經夠折騰人了,接連著又看到下水前白皙的長腿被溫泉水浸的閃閃發亮,不動心都有點難。

 

「徹,過來」新之助在溫泉池內假山後的死角處招呼著風間,後者不疑有他的走過去。

 

「這池水的溫度恰好,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燙,幸好你有福氣,讓別人白送你兩張票券。」

 

  新之助看見他站在自己前頭一把將他扯入水中,用那撩人的姿勢坐在自己躁動不已的老弟上頭,風間一感知到有東西抵著自己的屁股就隱隱覺得不對勁,但也沒辦法,他一手被新之助拉往後,為了避免摔傷他只好坐在他的小腹下。

 

  潔白的胸膛交疊在一起,風間的腦袋靠在他的耳朵旁,新之助另手還在他的美背上游移許久,本來耳朵就是敏感點的風間被新之助講了一堆溫柔的甜言蜜語之後總算是有點感覺,新之助也覺得小腹有點東西頂著,順手摸了下去。

 

「恩」風間兩手放在新之助的胸膛前,用那細綿的聲音叫喚「不不要」

 

「不想要嗎?」新之助又輕聲在他耳邊,接連著又親吻他的耳垂。

 

「恩、不要這樣」

 

  水下的手躁動不已,一下撫弄一下又盤旋著輕撫,有一下沒一下的挑染彼此的慾火。

 

「新」風間按住他的手,新之助看著與自己面對面的男人,羞紅的臉頰和泛紅的耳朵,臉上還有一點水珠和紅潤,顯得格外可憐「不要在這裡,我們回房間」

 

  這樣就對了,就等你小寶貝這一句!

 

  於是兩人離了遠些讓那份悸動褪去,接著上岸穿著衣服,走往房間的時候好像是在比誰的腳程快,明明就無法忍耐,彼此都在矜持些什麼。開門之後把房卡插在了裏頭的感應器,新之助一轉身就被風間勾住了後頸,兩人纏綿香吻,輾轉吮咬。

 

  呼吸越漸急促,新之助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扔到床上去。

 

「你還真是變得越來越性感了」新之助扯開布條,渾身脫了個精光,只見下身性致高昂,他一把將瀏海往後梳攏。

 

  翻覆了許久,乾淨的小白魚被煎了個焦黃,白裡透紅的肌膚惹人憐愛,後入式的激情掀起另一波羞紅。新之助動作的同時還不忘折身啃咬著風間的肩膀,身下人零碎的呻吟如浪潮一般起伏晃動,乘船到了舒服的溫柔鄉時不忘還擁住了風間直往那敏感的地方來往。

 

「啊、啊、」被強制性緊閉雙腿的男人將情愫發洩在床單上頭,洩氣的他還沒獲得緩解又被轉了過來,東西出來以後新之助似乎還沒有結束,叼起新的保險套單手撕開。

 

「等等、你瘋了!」

「還沒能把你上到明天下不了床我會很困擾。」

「困擾什麼?!」

「困擾這兩年內沒能好好疼愛你」

 

  接著又把魚兒端上自己的下身,如同坐穩了底盤,在裏頭攪動,身上人又傳來了嬌吟與咒罵,他對著自己的耳朵又咬又啃,甚至把他的脖子咬了三排齒痕出來,很快又被新的浪潮給撫弄的只剩下淫喊、再也說不出咒罵的話來。

 

  他很溫柔,從前戲的擴張到突入的瞬間都很輕慢,這份速度是在學生時期無法感受的,那個時候他還太年輕、太急躁,可現在這人擁有成年人的沉穩和無限大的耐心,對於自己更是柔情了許多。

 

「呼」風間這次算是真的投降了,新之助也沒轍,因為自己帶來的半打用完了,翻找的飯店內其餘的所在都沒有其他的備用,他只好把風間打橫了抱起來去洗澡。

 

  而少爺也一臉呆滯的認著新之助洗洗刷,又親又摸很快則激起野獸的慾望,看見喜歡的可人兒現在不會反抗可是一個好時機,在浴室裡頭又戰了三回合左右,出來更加呆滯的風間被安在新之助的身上,看著對著手機笑的男人。

 

「看什麼,不讓你看!」風間一把奪走新之助的手機往旁邊放。

「啊、那我不就沒東西看了?」

 

「那你看我吧。」

 

「這真是個好選擇」新之助反身又把風間壓在身下,一刻都沒消停過的愛意滿洩出來,這下風間再沒安全感也知道新之助這位禽獸只會深愛著他一人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Fin.


作者後記:

(作者掩面)

(作者看一下你有沒有在看她)

(作者又掩面)

(作者又看一下你有沒在看她)

(作者... 被抓出來亂棒打死)

讀者:「幹昨天不是才說不會出!要到十一月才更新嗎!蛤!」

不是嘛、不要這樣啊,新徹文很香耶,我每天看蠟筆小新心裡都在蠢蠢欲動,忍耐不下去啊!怎麼能不寫啊!我當然要寫啊!身為過四天後要滿十八歲的最後的未成年時刻,當然要寫R18文啊!

欸不是,請先不要拿槍,有話好說。

我成功拿到乙檢證照了,所以很開心,給大家分享一點快樂!讚啦--!慶祝我考到乙檢,請關注我吧!

希望大家能心想事成,快快樂樂!

(作者先來造)

 

薄荷夏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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